天色昏沉,宫中太宸殿里搭起了比武的擂台,原本这是听曲儿的戏台,不过今日没有那么多咿呀婉转,全是真刀实枪。
擂台正对面是蓬莱阁。
高太后坐在二层看台上,占主位。身边一左一右安置了萧元景和陈祁年的位置,而陈祁年身旁,又添一张黄花梨木圈椅,给他姐姐。
下方擂台边已围满了看热闹的朝臣,品阶稍高的在前排设有坐席,至于参赛选手,皆聚在擂台左侧,木质的长廊里,等候入场。
屋檐角偶尔响起风铃声。
高太后接过宫婢递来的上品雪芽茶,吹开浮沫道:“太子,长公主迟迟不来,是耍什么小性子吗?”
话落不等陈祁年回答,又对立在后方的高奴道:“宫装和红宝石头面都给公主送过去了吗?”
高奴轻摇小扇,点头称是。
陈祁年一时有些坐立不安,高太后这番话绵里藏针,暗指他们北陈皇室不懂规矩。他握紧座椅,正欲辩驳,身后已传来一道清凌凌似雪般的声音。
“贵国盛情相邀,即便是先斩后奏,本公主又岂有缺席的道理?”陈愿在宫婢的指引下入座,眉眼间的气势不弱分毫。
她轻理衣袖,并非是南萧的精致宫装,也没有宽袍广袖的风雅,反而是很简洁干练的一身玄色劲装,外罩朱红的薄衫。
头上发髻灵巧,也无珠钗。
高太后想挑刺,却发现即便是这样的穿着,少女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漂亮也足够耀眼,根本无须外物的加持。
难怪侄儿高盛这些时日念念不忘。
高太后收回目光,她最讨厌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子,搁下茶盏说道:“皇帝,这还是你跟母后第一次等人吧。”
萧元景无奈,勉强笑笑,他被拉过来观赛已经很为难了。
倒是陈祁年真心实意说了句抱歉,看似回应高太后,实际是说给他姐姐听的。
陈愿转着茶杯,低声同他道:“陈祁年,我来参加,是不想北陈失信于南萧,而不是表示…我原谅你自作主张。”
陈祁年侧身点头,目光落在陈愿的耳坠上,在如墨青丝和雪腮的映衬下,银质的耳坠光华流转,竟是罕见的佛莲形状,片片莲瓣小巧玲珑,工艺栩栩如生,最精巧的竟是耳夹形式,无需有耳孔。无广告网
“皇姐,谁送的呀?”
陈祁年掀起眼睫,眼神玩味,以他对陈愿的了解,她自己是没这些琐碎心思的。
陈愿微低头,唇角难得提了提,似冰天雪地里花苞绽开,说:
“是一个小反派送的。”
陈祁年:“我听不懂。”
陈愿没有理会,目光往下方长廊望去,队伍似看不到尽头。在一群世家子弟中,她挑出了几个熟面孔,高盛,姜暄,李观棋。
陈愿下意识握紧腰间的佩剑,回眸看向陈祁年,意思是:
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烂桃花?我不理解。
“何止。”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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