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意的眼。
“呃……呃……”
胡勒根努力挣扎,双手却被俞德宸的膝盖死死压住。
俞德宸额上青筋暴出,眼皮跳得厉害,似乎也很紧张,但眼神中却藏着一缕坚决。
他喘息得很厉害,被他死死掐住的胡勒根却已快要窒息而亡。
忽然,树林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,有数人箭一般冲上前来,将俞德宸扑倒在起。
胡勒根这才感觉到活过来了,一下挣扎起来,贪婪地呼吸着。
“他看出来了!他看出来了……他要杀我……我才是忠心的……知县……知县,我很忠心……”
李瑕不急不徐地走过树林,看了一眼胡勒根,没理他,径直走到被姜饭等人摁在地上的俞德宸面前,问道:“为何要杀他?”
俞德宸没有挣扎,反而是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。
“是你安排我逃出来的?”
“嗯。”
“你要骗我,揪住汪德臣布在宋境的细作。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李瑕道,“为何要杀胡勒根?”
俞德宸偏过头,依旧不回答。
李瑕道:“我听说,你关在牢里的时候,有个姓阮的老婆婆有时会去给你送饭。”
“她不是细作。”俞德宸道:“与阮婆婆无关,她没有通蒙……是因为我曾寄住过她家,她心好才照顾我……你别动她。”
“我知道。你一个全真教的,为何杀蒙人?”
“全真教怎么了?我终南山上的同门从未劫掳过百姓!”俞德宸厉喝道,“你当我们是什么人?我等不过只是修行之人。”
“你等不事劳作,每日于恢弘庙宇当中修行,衣食何来?”
“姓李的,你要杀便杀,废话许多。”
“杀你做甚?倒是你,奉命来杀我,却吃了我大半年牢饭。”
俞德宸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“我再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。”李瑕拿过俞德宸的太常剑,随手抛在地上,向姜饭道:“放开他。”
“知县……”
“放开他。”
俞德宸翻身起来,看着地上的剑,却没马上拾起。
李瑕已持了佩剑在手。
“来。你说的,我火烧重阳观,气死李志常,毁你全真教气运……”
“我全真教只怕是气运不转,由此衰落呐。”
“师父,怎么了?”
开封城内重阳观,小道士孙德彧正在与他师父李道谦说话。
李道谦神情低落,抚着长须道:“淳和真人已北上,将与那些秃驴辩论,然这等口舌之争,实看汗廷之心意,这次,汗廷只怕更信任佛教。”
“师父,你方才是说‘秃驴’吗?”
李道谦一愣,矢口否认道:“为师何曾说过?哪怕有所争论,但为师也不会对佛教恶语相向。”
孙德彧道:“那是弟子听错了。师父,若是我们输给了佛教,会如何呢?”
“师兄们削发为僧、烧毁一部分道经、将各地道场让给佛教所有……这些都还是次要的,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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