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便按着记忆中的路子找了过来。
今日兴许是集市圩日,城北街上人很多,盛嘉云眺望河对岸的堆着木料的店,只得挤上人头攒动的拱木桥。
考虑到木人桩是要以拳脚师父阿云的名义送给抱木书院的,她便穿男装出门。亲身感受这要命的人挤人,她心中不由感慨此实为明智之举。
当盛嘉云正生无可恋地被肩顶肩地推着走之时,河岸边隐隐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稚儿呼喊:“阿云师父!”
似乎因着盛嘉云未听见,那稚儿的声音愈发地着急。
一个又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看得盛嘉云眼花,抬头望天,脚下跟着大家往前挪,周边时不时响起被踩到脚后跟的咒骂声,不远的前头有人开口骂道:“后头上来少点人,再挤这桥就要塌了!”
耳边一声疑惑拨开嘈杂,传到她耳中:“许家那小娃子怎地日日到这河边来?”
“书院不是开始上课了吗,他没去么?”
没去书院上学?盛嘉云皱着眉,脚下往左挤了挤,手臂被旁边被人挤得贴在栏杆上,她往河边扫了一眼,就看见小许栋在河边挥着他的小短手,“阿云师父!”
通黄的小脸咧开了熟悉的洁白牙齿,小许栋更着急了,“危险!回头!别往前走了!”
盛嘉云远远地都能瞧见他小脸急得通红,脚下步子一顿。后头的老婆子险些踩掉她鞋跟,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娃子早上就搁那头拦着了,姑娘莫担心,无事的,我早上也是这么过来的,你走快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她的倒吸声就与前头传来的慌乱声混为一体闯入盛嘉云的耳朵。
栏杆与尖叫的百姓不受控制地往下掉,只消一眼便觉怵目惊心,耳边是漫天的惊叫,巨大的无力感朝盛嘉云涌来,后退无路,她下意识伸手去想要抓住往崩裂的桥杆处倒下的人,可惜未等她抓住那人的衣角,身侧桥杆的崩裂也来临,随之而到的还有脚下的失重坠落感。
小许栋眼睁睁地看着黄脸阿云从坍塌的桥中坠落,即便是再会武功的人,也不可能在无落脚点的空中腾飞而起。
接连不断坠入河中的百姓就如下锅的饺子一般,噗通噗通溅起高高的水花,看得小许栋脊梁骨发凉,想起那刺骨的冰河水,想起一旬前他敬爱的夫子先生也为了就他,溅起过同样的水花。
小许栋不敢再看,他害怕要再次失去一位尊敬的师父,闷头将自己埋入膝中,放声大哭起来。
从河水里冒出头来,盛嘉云吐出呛进喉中的水。抬头望去,桥上之人已迅速往两端撤离,虽有传来被踩到的骂骂咧咧声,可也再也没人往下掉了,危险大大降低,她心下稍安。
盛嘉云环视了河面一圈,往身边离得最近且正在水面上下扑棱之人游去,这也是熟悉水性的百姓的选择,先救离自己近之人。
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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