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千野听完盛府仆从的一一汇报,眉头紧锁。
顺利从小在军中长大,不以为奇,感慨道:“还以为跟着文人久了多少会沾点斯文气,想不到边老大夫照旧这般狂野。”
文人心思多千回百转的,说者无心听着有意。
顺利随口一句,而卫千野以为他含沙射影,心下不悦,驳道:“边老大夫平日不是这般的。”
“你又知道不是?”顺利也来劲了,“哦,是了,差点忘了李家那小三元于你还有半师之谊,你在他身边学习,自是常能见着边老大夫的。”
卫千野这心眼小的定会被他激得怒火中烧,毕竟李叙永比卫千野还要小上两岁,要说李叙永是他老师,岂不是说他的学识要比后辈还不如。
顺利一脸看好戏地望向卫千野,却不料卫千野似听不出顺利话中的暗讽,点点头:“达者为师,李二公子学识渊博,确实算得上我师长。”
卫千野一脸真挚,顺利愣了愣。
见他并未说笑,霎时间不好意思再与他抬杠,眼角轻扫,才瞧见他左臂上还系着麻。
顺利摸了摸鼻子,虽他平日不太喜欢卫千野这个文人,但他倒是有情有义。
柳骋险些被卫千野的话给呛到。
躲在门外听了一耳朵的盛嘉云无语至极,这人怎么好好待着都能呛到,万一把伤口给咳崩了……?
算了,崩就崩了吧。这两日都是李知县府上用惯的大夫来替柳骋诊治的,许是那日柳骋在他们府上险些出事,他们于心不安才派人来的。
这样也好。
不知翛竹也会来么?
兴许是不会来的罢,毕竟家中还办着白事。
正想着,就听到院门那头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,抬头望去,疾步走来的正是边老和平安。
平安提着药箱跟在边老身后,两人风风火火地进了屋。
“呵,你还挺能折腾,不是说昨晚刚醒,站着干嘛,赶紧给我坐下。”
边老反客为主率先坐在罗汉床上,抬手敲敲黑漆小几,示意柳骋该把脉了。
平安放下药箱,出到外头等待,见到书院里的拳脚先生阿云,冲他点了点头。
那日在李府见到平安的时机不对,导致她都没寻着机会探听翛竹的消息。
盛嘉云压低了嗓音,摸着脖颈,有些不自然:“节哀。”
平安有几分诧异,又觉得理所应当。
不会有人与公子相处后还不喜他的,就连日日见着公子就立马扭头走人的拳脚先生也不外如是。
平安心中哀叹一声,公子原还想跟这位拳脚先生详谈一番,化解不愉快呢。
“不知……府上老爷公子可还好?”平安能听出盛嘉云强装自然的语气。
平安怔住,一时间心绪万千。
听别人提起公子,他头一个想起的还是那张清俊谦和的脸。
只是未等愁绪上头,边老对着柳骋怒气冲冲的呵斥声撞进平安的耳膜,震得嗡嗡发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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